文竟落在一颗巨槐上,放下了红昭。
一位妇人不知甚么时候,已站在那槐树枝干上。红昭脚站稳向后一退,胳膊就被她给握住了,红昭急忙回头,见是一左眼带绸布眼罩,长相清秀的老妇人,正是天啻教离堂堂主——傅明珠。此人出身烟花之地,身世坎坷,人到中年才从良,入了文绍天麾下,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
红昭松了一口气,喜道,“傅堂主!文竟师兄!”
冯七宝和李慕琴抬头一看,见是文竟到了,且傅明珠也来了,惊喜交加,喊道,“教主!傅堂主!”
文梳身后那女子,见到傅明珠,神情一慌,身子向后一退,但看了眼文梳,又站了回去。
傅明珠敛容正色,大声说道,“天啻教文竟教主前来,众天啻教弟子跪下听令!”说完拿起一骨哨,吹两长一短声,只见二人身后,数十个黑衣女子从天而降,排成阵势,齐齐跪地行礼,“天啻教离堂弟子,恭迎天啻教文竟教主!”
文竟鲜少在天啻教中露出真容,因而此时以真面目示众,底下天啻教弟子皆迷惑不解,纷纷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这人是谁?”
“文竟教主不是死了吗?”
“此人是真是假?!”
“是易容了吗?”
“我瞧不像,文竟教主乃魁梧大汉,怎会是这等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文竟面对众人非议,森然不语。
红昭反应快,忙道,“你们文竟教主以前是易了容的,现在面前这张脸,才是文竟教主的真正模样!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叫那个叛贼文梳摘下来面具!他与文教教主是双胞胎兄弟,脸长得一模一样,你们一看便知!”
此话一说,果然有几个天啻教弟子吆喝起要文梳摘下面具,方冲疾向其中三人人飞去,凌空拍出三掌,击在那三个弟子头顶。只听‘啪啪啪’三声,那三人头骨碎裂,冒出鲜血,重重栽倒地上,已死了!
方冲一脸怒容,喝道,“谁敢对副教主无礼,我便杀了谁!”
众弟子见状,俱是一凛,无人再敢出言不逊。
胡药青见文竟到来,很是害怕,当年他以盛年之龄,十招内惨败于刚过及冠的文竟,那景象仍历历在目。但想到反叛已成事实,何况刚对那左溢清下了狠手,此时再想反水投降,已无可能。正左思右想找寻退路时,方想起,据做内应之人所报,那文竟早已失了一身的内力,既然没了内力,那文竟又有甚么好怕!便大了胆子,煽动起大伙道,“这人绝不是文竟!文竟身材魁梧奇伟,是个彪形大汉,而这人骨瘦如柴,风吹都经不住!便是脸可易容,身材又如何造假?大家伙千万别相信他!定是左溢清和管菁等人,知道自己本事不及,便找了个替身,装作文竟,想吓唬大家,大家不必被他吓倒!再说,文竟教主若有甚么不测,也是被左溢清和管菁等人给谋害了,大家若想报答文竟再造之恩,便杀了这些叛徒为教主报仇!”
这一说,便果真有不少人信了,指着文竟骂道,“你个狗贼,胆敢冒充教主!”
“赝货!有本事下来受死!”
“滚下来!”
红昭心道,“这胡药青敢如此大放厥词,难不成是知道我师兄失了内力...对了,内力!”便要问那文竟,傅明珠似已听出他要问甚么,说道,“红昭,放心罢。”
文竟听见咒骂,也不恼,哈哈笑了一声。待骂声渐渐少了,才听他道,“文梳,左溢清和管菁都已失血昏迷,可否将他们交给傅堂主先行救治。”
胡药青指着他,道,“你这冒名顶替的假货,还敢跟我们谈条件!”
文竟并不理他,笑道,“文梳,你倒是说话啊。”
一直沉默不言的文梳扬起凄白的面具,慢慢地道,“你要我说什么?”
文竟道,“教主之位,不过你我之间的事,何用牵扯这么多人,又搭上这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文梳不应。
胡药青听文竟这一说,心下揣摩,“文竟这意思,可是要与文梳单打独斗?难不成他恢复内功了?怎么会,那内应之人明明前几日才报....不成,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便踱步到方冲跟前,小声与他商议,如何寻到机会,合并兵力攻击文竟。奈何那方冲,似是另有想法,只是随意应付他几句。
文竟见文梳不回话,脚轻一踏树干,飘落下来,树下众天啻教弟子见文竟一脸坦然自若,不由嘀咕,一时间倒没有人真敢上前。
文竟走到众人中间,却是对那方冲说道,“方坛主,您曾为本教立过不少大功,去年巽堂弟子中了苗疆暗算,受困溪山,还是你率手下鼎力相救,才令大伙儿逃生出来。若非您将分堂弟子视若己出,何用拼了性命去救人?我文竟并非愚人,这么多年,便是您果真对我文竟存了贰心,但对天啻教,您可谓赴汤蹈火,无所吝惜,只是这次,您真的做错了。”
方冲道,“我做错了?我做错甚么了?!我方冲对老教主竭智尽忠,从无贰心,青天可鉴!凭我对老教主的了解,他绝无可能将教主之位传给除文梳之外的第二人!红粹宫那凤源当年做了甚么无耻谋划,如何窃改老教主遗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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