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听了,噗哧一笑,用下巴朝着邀月的方向一点,笑声中带着那么一丝兴灾乐祸,“那就是喽,最贵的,扬州来的。”人可是你自己让她收的,怪得了谁呢。
扬州?柳湘莲皱眉,有些不解,扬州是养马的地方吗?
等等~
瘦马,扬州,女人——
我嘞个去,扬州瘦马。
想到某种被称为扬州瘦马的女人,柳湘莲一下子就惊了。
听说这种女人最会迷惑人心了,必须将她们这些人与他媳妇深度隔离开,不然后患无穷。
“既然是扬州的瘦马,那为何还在奶奶的房里?来人,还不都给我送回马厩去。明日一早开了城门,让人赶紧送回侍郎府。”
柳湘莲不承认他是没听明白左侍郎不清不楚文邹邹的话,这才稀里糊涂的收下了东西,所以越想越觉得是左侍郎故意哄骗于他,“老东西,竟然给爷下套子。还说什么家里人多没地方。我草,明儿我就让当今赐他大宅子去。”
好你个左侍郎,竟然敢派人勾搭我媳妇,我柳湘莲跟你没完。
探春听了柳湘莲的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那是人呀,你怎么能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往马厩送呢。
对了,他说送回?
他不会以为这半个月这两妞一直住在马厩的吧?
邀月:“……”好,好可怕。
邀月自从来到了柳家,便一直没有见到过柳湘莲,日常都是在探春这里侍候。
她与怜星一直以为是探春善妒,所以才拦着她们不让她们接近柳湘莲。
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原来这位柳家奶奶和柳家正院的丫头媳妇让她们姐妹避着柳大爷真的是好心呀。
这位大爷跟教养嬷嬷说的完全不一样。
邀月想到今天晚上要睡在马厩,明天又要被送回侍郎府,便悲从心来。
她一出生便没了娘,后娘一岁的时候就进了门。从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六、七岁的时候被嬷嬷花了不到一两的银子买了回去,之后虽再没了朝打夕骂,可是却从未吃饱过一顿饭。
活到这么大,每一天过得都是揣揣不安,也只有来到柳家后的日子,每天像上工一般陪着柳大奶奶说话,给她读书,唱曲,抚琴,日子才过得有了几分盼头。
没人知道,她对生活的要求有多低,她只是不想让人当成牲口一样的买卖和作贱,她只想活得像个人一样。
而这些她从柳大奶奶的身上找到了。
虽然丫头下人的眼神里,仍有对她们这类人的鄙夷和轻视,可是她却感觉到柳大奶奶未没有瞧不起她们。
虽然说笑无忌,可是她就是知道。
不但没有鄙夷和轻视,她竟然还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看到了欣赏。
欣赏她什么?
多才多艺吗?
她不禁苦笑,这些东西,于她真没有多少让人开心的事情。
每一样都带着血和泪。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宠爱,在不久后结束。
可谁曾想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呢。
还有,
柳家大爷,他脑子是有病吧。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何况是受够了压迫的半边天了。
一想要寒冬腊月的三九,一想到那四面透风的马厩,邀月就想要飞身扑过去跟柳湘莲拼了。
不带他这么作贱人的……
其实柳湘莲还真的没有作贱人的想法,那话虽然只是顺嘴说的,可是他却是真的想要将人都丢得远远的。
马厩离正院最远,还是在下风口,隔离两个女人是最好的地方。
你说怜香惜玉?
她们是他的谁呀?
他才没那个闲心疼惜他媳妇以外的女人呢。
而且,他们家的马厩可比一些寒门百姓家里还要暖和呢,至少那里的墙都是火墙。
别说他没风度,风度能当屁用吗?
他媳妇说了,男人的风度可以对男人讲,但就是不能跟媳妇以外的任何女人讲。
不然……削成人棍。
这一边还没等邀月有所行动,柳大奶奶探春却率先做了决定,“不行,这两人不能再送回去了。人在你家呆了半个月,你说送回去就送回去,脑子进水了呀?”
探春听了柳湘莲的决定,当即便反驳了回去,然后转身伸手在炕被里摸了摸。
柳湘莲一见,连忙压下探春找东西的手,笑得很是纯良,“媳妇,甭找了,您说什么是什么,咱家马厩够大,不送回去也有地方住,真的,一直住都没关系。不送了。”
探春轻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香奈儿,“我的狼牙棒呢?”
香奈儿看了一眼柳湘莲,只得小声地说道,“大爷说,说那玩意杀气太重不利于您此时安胎,让拿到库房去了。”
探春睨了一眼柳湘莲,气势陡然就变了。
好你个柳湘莲,真以为没有了狼牙棒,她还收拾不了傻孢子了?
想到就做,探春伸出手就在柳湘莲的大腿上扭了个小麻花。
柳湘莲嘶了一声,瞬间脸就红了起来。
“媳,媳妇~”他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嘛,至于又要动手吗?
柳湘莲狠狠地瞪了一眼邀月,然后便朝着探春笑的一脸献媚。
“知道错了?”
柳湘莲一愣,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点头,“知道了。”他还真的不知道他错哪了。
知道个屁。
压下爆出口的冲动,探春摇着头对着柳湘莲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得罪人不在胃上是不是?能送你这么贵重礼物的人,你就不想想能是个什么好东西?眦睚必报什么的,那是一定的。前脚你将人送回去,后脚还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呢。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对付这种人,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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