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哑声道:“……你说什么?你查清楚了?”
司明鄢走过去,在贺西楼身边坐下,亲昵地搂住了他单薄的肩膀:“那天哥哥中了毒,明鄢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其实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罢了,谁知道你竟然当了真,怕成那般模样。”他笑了笑,“还真是可爱。”
贺西楼嚅嗫道:“可是……真的不是我。”
司明鄢柔声道:“是,我已经查明白了,不是你。贺大哥,明鄢对不起你。”
他轻轻把头靠在贺西楼肩上,又含含糊糊说了许多道歉的话。贺西楼被惊吓数日,又一直未进水米,此时神思恍惚,只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
直到那人冰凉的手摸了上来,他才猛然颤抖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你,你想做什么?”
司明鄢轻易地挣开了他,毫不在意地继续着:“贺大哥,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想要你。”
贺西楼颤声道:“我……我没有……”
“贺大哥,别骗自己了。”司明鄢轻笑一声,“你想要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看着我的眼神,是多么地露骨,多么地渴望?我都觉得奇怪,你居然能忍耐这么多年……”
“我,我……”贺西楼被说中心事,不由得满脸通红,嗫嚅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颤抖着试图挣扎,可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挣扎,被青年轻而易举地压制了。
司明鄢犹豫了一下,又把对方的一头长发尽数解散,堪堪遮住了大半边脸庞。他看着那人漆黑的长发和白皙的肌肤,走了一会儿神,而后发狠一般,恶狠狠地吻上了那段修长的后颈。
夜很深,也很凉……卧房桌上的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爆裂声。
贺西楼脸色惨白,颤声求道:“明鄢,轻,轻点……”
司明鄢陡然从某种绮丽的幻想中被硬生生拉了回来,顿时觉得滋味全无。这种从美梦中忽然惊醒的落空感,简直让他恼怒无比,劈手就给了对方一个狠狠的耳光:“闭嘴!”
……
司明鄢变着法子折磨了贺西楼整整一夜,把人弄晕了好几次,才觉得心中那股要命的邪火,稍微平息了一点,而后终于沉沉睡去。天光将明未明时,这位年轻的仙道盟主便已经醒了,他心中记挂着兄长今日的第一道药汤该熬好了,起身去了药师房。
贺西楼醒来的时候,司明鄢早就离开了。
他孤零零一个人,浑身冰凉地躺在床上,身上连条薄被也没有,只有某种极其难堪的疼痛,提醒着他曾经发生了什么。贺西楼想起自己昨晚的百般丑态,又是羞窘,又是惭愧,几乎快要哭出来。
之后的几天,司明鄢每晚都会过来,发狠一般往死里折腾他,却不准他发出丝毫声音。有好几次,贺西楼几乎都要崩溃了,那个漂亮青年又会忽然温柔片刻,轻声嘟哝着一些“别讨厌明鄢”,“那傻子有什么好的”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贺西楼其实明白些什么,却只能当做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很贱,在这样残忍的关系里,竟然还能得到某种快感。他羞愧难堪得无地自容,却没有一点办法。
又过了几天,司明鄢见他还是那般没出息的软骨头模样,索性撤了东厢房门口的侍卫。可贺西楼也不太愿意出去了,他觉得外面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目光,都透着某种奇异之色。
司明鄢相貌阴柔漂亮,那方面却极其粗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床事几乎堪称凌虐。有一次,贺西楼忍着疼痛去药师堂拿药膏,走的时候却听见药童低声议论,无非是些“伺候男人”“有辱明月山庄先人”一类的话。
后来,他也就不去拿药了。
这几日,司明鄢没来,听说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楚天阔纠结了一帮修士,撰写了他的十大罪状,几大门派要联手对付这位年轻的仙道盟主。
而那位魔尊肖衡,已经用九天雷电大阵把整个碧霄城圈禁了整整一月。进不得,出不得,城内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晚,司明鄢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一看他的脸色,贺西楼就知道自己又有罪受了。
夜深了,对方已经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他整整两个时辰,还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贺西楼忽然有种冲动,竟然大着胆子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敢动司明绪?所以只能来找我?”
司明鄢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抽身,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揪住贺西楼的长发,柔嫩的嘴唇紧贴着对方的耳垂,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贺大哥,你再提起哥哥的名字,我就掐死你。听懂了吗?”
……
司明绪躺在寒梅小苑书房矮塌上,无聊地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
他的身体稍好一些后,便搬了回来。司明鄢起初不太愿意,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只得勉强让他搬回了寒梅小苑。只是这弟弟每日送药汤过来的时候,非要黏着他亲热一会儿,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除此之外,日子倒还算平静。
手里这小玩意儿,他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从千荷湖回来的第二天,他在自己衣裳袖子里发现了这个小东西。
那是一只油纸叠成的小船,只有寸余长短,十分精致。
他猜测,或许是自己同那个叫肖衡的年轻人纠缠之时,从那人身上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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