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阮旭东缓缓起身,双手抱拳,朝众人爽朗一笑:“今天白大人寿宴,特地举办这场文客会,但在下早在五年前就说过,将不再参与任何一场比试。”
听闻他如此一说,在坐绝大多数人的面容上都有些复杂,他们此时的心情很矛盾,既不希望阮旭东出面,抢了他们的风采,又希望能亲眼见识一下阮家的风华。
白大人连忙起身:“阮公子能赏面前来,老夫已经备感荣幸了。”开玩笑,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要求阮家公子为他祝寿而破例?
阮旭东回过头,笑看着宋离和林世风二人:“一诺千金,今日文客会在下就不参加了,但是……在下既然前来贺寿,自然也不能驳了白大人面子,这样吧,就由我身后的阮才代在下参与,为大家助兴,不知在场的诸位意下如何?”
阮旭东的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在场不少人都瞬间脸红脖子粗,似是受到了极大原侮辱一样瞪着阮旭东。
如潮涌似的讨伐声也一波波的向阮旭东袭来:
“阮公子,纵使阮家声名远播,在下等人也不及阮公子才华,但好歹也算是略有声名,阮公子如此公然侮辱,岂非大丈夫所为?”
“阮公子一诺千金,固然可贵,但阮公子却拿身边的下人与我们相提并论,岂不是太目中无人?”
“原来阮公子也不过如此。”
“我看阮公子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们。”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不悦的声音一波波的高涨。
这些所谓的文人,而且也算是出了些名的文人,一个个都讲的是骨气,讲的是气节,讲的是清高。
现在他们的骨气、气节、清高如此被轻视和侮辱,他们当然怒了。
大厅里面和谐雅静的气氛因为阮旭东的话而掀起掀然大波。
白大人也因这不在预料之中且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有些不知所措。
阮家虽然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但如此藐视在场人,推一个下人出来,这也太——狂妄了!
阮心颜斜视了一眼不敢看向自己的阮旭东,她明明给他准备了应对的对策,他不用,非得一股脑儿推她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他固执还是多事。
但——该死的,她心里恼大过怒,因为这个固执多事的人是在表现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忧心。
纵使她不需要这些,但或许他说的对,如果她和某人的事宣告天下,那引起的必定是惊涛骇浪。
她不在乎世人对她的评价,轩辕砚也不在乎。
但浩国的文武百官在乎,千千万万的子民在乎……
阮旭东不是没感觉到身后人的怒气,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算惹得颜儿怒气,他也要如此做。
五年前,为了阮家的声名,颜儿肯帮他,今天她也一定不会让他下不了台。
到最后,他再来公布颜儿身份,到那时……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们,我,已经足够。”
缓慢、嘲讽、清冷的嗓音不徐不疾。
看似如此,但一个一个音符,却很快很疾,既准确又酣畅的‘流’了出来。
嗓音‘流’得很淋漓,而话里的尖锐和毫不客气的轻视也无法让人忽视。
说话的人自在自得,却也毫不掩饰狂妄自傲。
静,安静,寂静,死静,除了静,还是静。
万籁皆寂。
杂声全隐。
——众人俱寂,惟有双目死死的盯紧着刚才出声的人。
阮旭东惊喜的旋身,欲张嘴,却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微微皱眉,但下一秒,他又释然。
颜儿既然敢如此说,必定有能力这样做。
所以,他静待颜儿的表现。
宋离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明明狂妄到了极致,却又云淡风轻的那个人。
林世风仔细一看:“郡……”郡字刚刚出口,他才惊觉,急忙收住脱口而出的话,抿紧了唇不语。
宋离看了他刚才的变化,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人,就是阮心颜,就是五年前让阮旭东惊艳百花节的人。
纪寻抬头好奇的多看了口出狂言的人一眼,很平和的面容,又半敛着眼,实在找不出出彩的地方,但刚才那狂言却是出自他口中。
陆芊芊狠狠的咬着了唇才能忍住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阮心颜,她在做什么?如此狂妄的横挑这里在坐的数十名才子?
她拿什么来横挑?拿自己郡主的身份?
“这人的声音,好耳熟。”陈蓉儿喃喃自语。
白大人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觉得有些熟悉的人,不由得生出疑惑,目光不自觉的打量着沉眉敛目的人。
阮心颜似是不经意的抬眸,冷扫了他一眼。
如此近距离相视,极具威慑和气场的目光让白大人心一窒,脚一软,差点软倒在地,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人是谁!
阮心颜扯过一旁白大人的椅子,在上面坐了下来,冷冷的巡视一圈大厅,静等这些人的回神。
一刻钟过后,众位才子从怔愣中回神。
寂静的大厅如同烧开的热沸水翻滚,一部份人脸色通红,一部份人脸色铁青,但不管是通红还是铁青,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被气出来的。
“好大的口气,奄平城阮家太目中无人了。”出声的人声音很熟悉,正是刚才大出风头的尚义城本土才子柳济中。
“区区一个书童而以,就算是出自阮家,也不能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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