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夜很有耐心地继续跟文安解释：“我就离开一会，马上就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乖。”
文安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好久，确定他眸里的情绪是真的，他没有骗她，才放开他的衣角。
舒韬武终于看不下去了，急哄哄地冲沈慕夜说：“去你书房谈。”
两人刚进了书房，沈慕夜一将门关上，舒韬武劈头盖脸的质问便迫不及待地传来：“你为什么要骗文安，你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
沈慕夜听了，伟岸的身躯明显抖动了一下，那被他压在心底的深深不安，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了开来。
他并不清楚舒韬武知道了多少，所以他表面上还显得波澜不惊，但声音却有些颤抖：“外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这样的话，无疑只会让舒韬武更加火大，抓着拐杖用力地戳了戳地板，发出剧烈的“咚咚”声：“我什么都知道了！沈慕夜，你这个衣冠禽兽，卑鄙小人，为了当上青云集团的继承人，你把我们家文安当工具是不是？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对，我的舒化公司是实力雄厚，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觊觎？”
舒韬武一边说着还一边喘着气，看起来已经怒不可揭了。
这一刻，似有一只强劲而锋利的爪子狠狠抓住了沈慕夜的心，尖锐的锋芒戳进他的心里，让他血流不止，痛不欲生。
舒韬武，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管是谁告诉他的，一定是沈慕宏泄露出去的。
而现在事情败露，这也就意味着，舒韬武绝不可能再让他跟舒家牵扯上任何关系。
其实这一点他都不怎么在意，因为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舒家那些资产，只是想利用舒家的平台，来发展浩瀚公司。
而经过跟文安这么久的相处，特别是他在皮城看到刚刚得了“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的文安，那种心痛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无论最后他能不能把浩瀚公司发展起来，能不能成为青云集团的继承人，他的心里从住进了文安开始，就再也没法将她从心里移除。
如果要在发展浩瀚，成为青云集团继承人和跟文安在一起之间做选择，以前他的回答一定是毫不犹豫，可现在，在他的内心深处竟然开始摇摆不定了。
可是，事情败露之后，以舒韬武的个性，也绝对不会再将文安留在他身边。他们的婚姻关系，也一定不会再维持多久了。
这，才是他内心真正疼痛的原因。
因此现在，他无计可施，只能对着舒韬武实话实说，用最真诚的态度，也许还能获得一丝渺茫的希望。
“外公。”沈慕夜叫出这一个称谓的语气，非常沉重，“我承认，一开始当我得知了舒化公司的雄厚实力，的确是想利用文安，利用舒化公司来发展浩瀚，成为青云集团的继承人。我甚至只是因为对文安的愧疚，才会费尽心思去照顾她，教育她，让她改掉坏习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后来我却慢慢发现，文安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直到现在，我根本不想再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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